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恶臭，仿佛是将腐烂的肉与烧焦的塑料混合到一起，甚至有着人体的异味飘散在空中，令人作恶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地方？”
即使是戴着面具，黄靖也想捏着鼻子，贴近叶天的耳朵小声地问道，这里明显是汇聚社会阴暗面的场所。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大大大！”
“小小小！”
“我出五万！”
很嘈杂，有醉汉赌徒在一张大桌子前大喊，似乎是在下注。
“唔……走这边。”
叶天看上去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，手中托着一个罗盘，在寻找着什么。
“喂，哪来的小屁孩，借点钱来花花？”
一个光膀子的大汉挡住了两人的去路，黄靖抬头一看，那手臂比自己的大腿还要粗壮，他大概估量了一下，这人的肌肉远超之前遇到的所有敌人。
“嘿嘿……”
一旁有人在偷笑，也是光着膀子的，似乎乐得看见有小白兔落入虎爪。
“还带着面具，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超级英雄吧？”
有人仰天大笑，不知何时这里已经成为了全场焦点，连赌徒们都看来过来，没人注意到摇骰子的荷官所做出的小动作。
“让大爷看看，不会是水灵灵小姑娘吧？”
大汉笑得贱兮兮，伸出手来就要摘掉走在前面的叶天面具。
咔嚓！
“啊！”
“好狗不挡道……”
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壮汉手臂骨折，倒在地上哀嚎，而在面具之下，叶天的眼神冷若冰霜，他对这些祸害社会的恶徒可没什么好感。
“哟，还敢动手，兄弟们上！”
刚刚一旁幸灾乐祸的光膀子群体看见同伴受伤，抄起钢管就要冲过来，叶天面沉如水，手中真气凝聚，打算直接要下死手，杀鸡儆猴。
“住手！”
一个梳着干练短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，制止住了要动手的光膀子团伙。
“这……徐哥？”
第一个冲上来的光头大哥看见这个穿着西装，戴着眼镜的小伙子，却是显得有些颤颤巍巍。
“丢人现眼，退下！”
“是……”
光头大哥不敢多说，只能拉着还在地上连声叫唤的大汉逃离了现场。
“先天小成？”
叶天歪头，点评眼前这个彬彬有礼的精瘦小伙。
“是……两位是来参加‘那个’的吧，这边请。”
被称作徐哥的西装男是这外场部分的绝对负责人，这些在外面再怎么凶恶的人到了这里，只是受他管控的“租客”罢了。
但他现在面对这个还没有他高的男生，心中是骇然的，这人的身形和声音都说明他是个学生而已，身上散发的气质和自身实力却像是个积年老怪。
“用来看门还不错，带路吧。”
叶天甩手，收起了罗盘，既然有导盲犬，那就不用这个来寻路了。
“是是……”
徐哥急忙点头。
用来看门还不错……这难不成是哪个大家族出来历练的子孙吗，得好生招待。
他认为自己根本不是这个人的对手，小小年纪就已经凝练出了真气，这也是他刚刚出来制止光头，不让其白白送死的原因。
“先天小成……是什么？”
黄靖疑惑，之前在那个酒吧里也听少女娇飞燕也说过所谓的“内境武者，已如先天”，可谓是将两人当沙包一样乱打。
“唔……跟你说说也好，估计你也得走这条路。”
叶天沉吟片刻，告诉了黄靖在这个世界修炼的完整道路。
最开始便是寻常人等，寻一门炼体法，如拳法腿法等技艺修习，这一境界称作外境，专练外法。
再就是修炼内力，一个人的力量耐力大幅度提升，是为内境，有人说，这时候才可以真正的称之为武者。
前两者合称后天，下一步便是先天之境，身随意动，身体精血开始转化为真气，疏通经脉，强者开碑裂石轻而易举，斩铁断钢也有可能。
“到了吗？”
“前面那扇门过去就是了……”
说到一半不说了，搞得黄靖心痒痒的，顺着叶天的视线看过去，原来是那带路的西装男在竖着偷听，被发现后只得灿灿停下脚步。
“先天之巅便是肉身无漏，是凡人能达到的最高境界，再往前一步就变质了！”
“卧槽，那我不要了，我还想当人。”
叶天无语，这哪跟哪啊，再进一步就是练气期，体内真气旋聚于丹田，为下一步筑基打下基础。
“筑基后就是修士了吗？”
“差不多，看来你也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。”
黄靖耸肩，这些小说里基本都会出现的，只不过没他说的那么详细罢了。
“古医学就是由修仙法演变而来，故此也有不少人借助这方面踏上求道之路。”
“离谱……那你来这是为了什么？”
叶天闻言沉默了，转而用神识传音，他来是碰运气的，看看这里的拍卖场有没有什么好货，准备了不少货币，有足够底气。
“那么有钱，还连个打车钱都不舍得？”
“不是纸币……是修仙界的通用货币，灵石。”
地球算不得什么高阶位面，灵气不是有充沛，所以他炼制了很多精纯的灵石，以备不时之需。
他哪来的灵石？
黄靖疑惑，在学校几乎是不可能了，宿舍还有住校的舍友，而且学校这种人烟鼎盛的地方估计灵气也不会很充足。
“我有一些奇遇，在那个世界。”
叶天坦白，在那个如乱坟岗一般的小世界，他汲取了大量的阴气以某种秘法转化为了精纯的灵气，一部分吸入体内让他成功筑基，一部分则是炼成了灵石。
“说实话，那里的大阵几乎都要枯竭了！”
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，所以叶天就竭尽全力地将那个小世界的灵气吸收，炼成了近一吨的精纯灵石。
“辣李似贞德牛批……”
黄靖心想，这就是修仙者吗，所过之处寸草不生，截断天地气运只为己身。
“请进。”
通道尽头，确实有一扇大门，镶着金丝，勾缀出了龙与凤，以钻石点睛，端的是高贵华丽，戴着墨镜穿着西服的门卫没有多说，直接打开门让他们进去。
“嗯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黄靖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，但一闪而过，跟着一个老头消失在了人群之中。
“不，没什么，这里人还挺多的。”
“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，不过都是弱鸡，一切在我的在掌握中。”
此话一出，两人再次成为了全场的焦点，叶天的声音不大，但全场也没有多嘈杂，基本在这里的人都听见了他那有些自大的话语。
“呵呵……”
“现在的年轻人啊。”
但没人与之相对，这里的全部人都带着面具，除非是特别熟识的人否则都是认不出来，互相不知底的情况下没人会起冲突。
“我跟你说，这些人最多也是练气中期的，加起来都不够我打的。”
叶天以神念传音，他也并非想引起什么骚乱，毕竟也是客人，喧宾夺主可不太好。
其他人自觉地将路打开，明显是要让叶天和黄靖在第一排坐下，正所谓枪打出头鸟，既然你那么厉害，就去坐前面吧，有人心中冷笑，想好好掂量一下这两个狂妄的年轻人。
“既然路都让开了，盛情难却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哎，我讨厌这种瞩目的感觉……”
黄靖叹气，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，只得跟从叶天硬着头皮坐到了第一排。
“嗨，脸皮厚点比较好，荣辱不惊就是这种境界。”
“算了吧……”
后排位置，一个老头正和他找来的外援攀谈。
“小苏啊，你可要好好帮我看看，如果有好东西，就跟我讲，我来拍下！”
“好的，马老。”
面具下的苏铭有些心不在焉，他怎么总感觉刚刚前面走过去那两个人有点像他的学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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